星期二, 12月 20, 2011

品酒的目的只是酒意和朋友



逛書店購了 蔡志忠先生的一本新書《覺悟》,讀到一段:
「人有三個階段,
起初崇拜文憑、地位、權勢、財富。
再進一步,他思考自己來此一生的意義。
最後他找到人生的目的,而真正活出自己!
於是他從第一階段,進入最後階段……」
相當精闢的說話,俺立受影響,腦海中出現如此文字:
「飲酒亦有三個階段,
起初崇拜一切有關於酒的權威、資格、證書、地位、品牌、價錢、產區、酒器。
再進一步,思考自己品酒的本義。
最後找到品酒的目的只是酒意和朋友,而真正飲出真諦!」
一書點化,找回酒之真義,亦算一場造化。

那失落了十多年的酒友重逢,又真是別有一番感覺的,這個十二月俺分別跟兩位故友重遇。第一位是日本友人,昔年一別兩人盡飲一瓶SUIPER IICHIKO (藍樽《玉極閣》),他介紹俺飲的,自此再少飲普通沙樽《玉極閣》。久別重逢少不免一場醉,亦擦新了俺兩人幹掉一瓶720ML清酒之飲速,不足六十分鐘,先一瓶惠比壽啤酒便一瓶《千代むすび 強力》,「強力米」真強,就是友人至愛酒米,他驚訝香港酒場有此清酒,其實他來自「唎酒師」一族,不是一般飲者。這瓶鳥取縣《千代むすび 強力》就成為我們的久別重逢的記憶。酒意下友人閱酒瓶資料頻頻戴上老花眼鏡,歲月不饒人,回看俺亦眼前細字朦朧,那互敬一杯吧,有緣的始終會見,友誼損不了,酒量亦增長了,大家眼睛都老花了。

第二位是俺清酒賞味上的指路明燈者,在書店長賣十多年的清酒入門書,《日本清酒賞味誌》作者 劉小姐,香港97被交回後我們各忙各的,失去聯絡,重逢機緣在本欄引起,經在清酒代理商工作酒友聯繫,在十七日晚促成一局,劉小姐依然一派學者風範,在座諸位俱改不了口,稱「劉老師」,終於被她嘺嗔抗議,著我們叫回她洋名,那大伙便親切多,表面如斯,俺私下永遠尊重的清酒前輩。談談、笑笑、微醺,當然少不了那夜精心挑選出現的神兵奇銘。

藝員酒友攜來赴會之山形縣《十四代 純生吟醸 龍の落とし子》,令眾嘩然,當然好酒亦是貴酒,「龍の落とし子」酒米聞大名已久終一飲,但亦有強勁挑戰者,福井縣的《黑龍 愛山》,「愛山」幻之酒米在這支黑龍中表現宜傾進白葡萄酒杯中品嚐,是很有果香味的清酒。而女酒友攜來的愛媛縣石搥山湧水仕入的《山丹正宗》幾乎打敗那瓶可能是江湖最後一支的新潟縣「今代司酒造」出品的幻酒《鳩摩羅什》,唯《鳩摩羅什》在辛口回湧上取回一些霸氣,而水質真是難分高下,但兩酒皆屬扎實傳統清酒類,果香味不濃。至於俺從東京表參道山後新潟會館,放棄選《越乃景虎》超好水酒而購回之佐渡島《真野鶴》超辛口純米(日本酒度+15),卻沒有出現期盼中的剌激。

當晚店內有另一桌酒友在賀聖誕節,發現桌上罕有的青森縣《田酒》,當然不放手,但不曉得是否俺味蕾已經打結,竟然是淡酒,此乎被捧高了,期盼下回再一嚐,能否平反。酒友亦有佐賀縣《鍋島 純米吟釀 赤磐雄町 生酒》,淺嚐覺保持水準,九州水就是另一種性格,妙不可言的「咸咸地」,當晚可能最令人回味是此刺客酒。

回說我們桌上一瓶是俺有期待的《菊姬 大吟釀》,結果味道不及《菊姬 加陽菊酒》,一場殘念 (遺憾)也!證明酒不能看定價只能信自己條脷 (舌頭)。俺不知道何故,是否太期待的反差,或者當晚焦點在人不在酒,俺就是覺得全不是所期待的味道,可能俺依然陶醉在上一回屠蟹宴上的秋田縣《新政 陸 原酒》,那盡杯後的香蕉味,當然和那石川縣《菊姬 山廢仕込》的老吟香順喉酒感,而且她們在傳統清酒杯中已經能發揮,就是傳承派一類日本酒。

散局時人人很開心,一女酒友似乎飲多了,拜威士忌所賜,有份辛苦地參扶過充滿酒意酒友下樓的朋友,必然證實了俺曾在上文所寫的不虛,清酒酒香終極豈能及屠之花香,但淡淡餘香,有著一絲絲寂寞和憂傷,隨夜風中消散,如日本河岸旁夏夜煙花。

朋友、故人暢飲,酒意下俺睡前滿腦這首詩,很有意思;
「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人生難盡隨人意,頑張ってくださ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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