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拍到爛了,估不到尚能《終極一戰》,還要找來黃秋生 演 葉問,真出人意表,但口啤不錯,秋生哥和導演都應該飲得杯落了。
這算是一部彩色的,那種電視台深夜擋放之黑白粵語片,不少香港昔年景物都重現,有點粗糙,但不失一番心思在資料及道具搜集。那些街頭排檔碟頭飯和街道場景,勾起俺不少兒時回憶。
除了懷舊,《葉問‧終極一戰》的故事也見心思,不少影評都寫了,在此亦無謂重覆再講如何還原 葉問先生的本來面貌描述了,反而想雜談一些觀後感,閱時飲杯啤送花生會感覺不錯。
那段工會眾在天台開會,最後弄成互數、互罵和抹黑。葉問在一旁聽在耳很不舒服,但一班男女都是自己徒弟,唯有在其火紅火綠時出去天台裝模作樣打個轉,丟下一句:「都未對付外人,自己人已經先對付自己人……」眾鴉雀無聲。這真有點令人想起香港最近成熱話的「佔領中環」,但今天何來一個 葉問呢!
《終極一戰》中有兩個角飾是令俺感興趣的,一是那歌女,一是那華探長,這兩類人物是屬於那個時代的,在今日香港已經很少。演上海婆歌女的藝人是
周楚楚,算演得很花心思,當年那動盪時代,如此的男女關係一點不出奇,但不能包容上海婆的反而是一班年輕的徒弟,葉問
這位落難少爺,難得有人給他照顧,亦拾回一點失落的自尊,宗師也是男人,一班徒弟似乎只想佔有一名完美的師父。這種感受,俺曾經有過,曾教了我們一班年輕人習太極拳很多年的寡佬老師,人屆中年忽然拍拖,很快多了一件年輕師母,我們真是心中有點不易接受,好像老爸忽然續弦,子女頓感茫然。而華人中朋輩不少都因老爸續弦老媽找到第二春而弄到反面,屢見不鮮,其實大家都要想深一層,只要親人開心,管它呢!感受和錢銀有時都會導成主因,根本是自私蓋過了包容,能想深一層,人人有七情六慾,位位並不是聖人,故毋需過份擁有和依賴,亦毋需太去擔心什麼,俱成人,凡事易隨緣放手,各人空間各有喜愁,生活該當如是,算是一場命運弄人。
而 陳小春所飾演的華探長,其行為更是複雜和今天社會少見的人物,壞人嗎?他不算。好人嗎?他不是。身在污水接受貪污,但又時常暗中接濟拳館和師父生活,在生活糾結到底線時,他會拔出配槍指向大奸大惡無人性的壞人,但依然不失冷靜地執法。其究竟乃是一個時代曾存在的一種人物面貌,有點年齡的觀眾必有所體會,或者親朋之中便有一個此類人物存在,今天看來似傳說,昔日是生活上的真實寫照。情和義,今非昔比,正邪黑白在昔日是含蓄的,相當灰色,香港人都以生存和搵食比較看重的日子。反而今天賺到錢的,不懂亦根本不願意在自己能力下去接濟友輩或長輩,情薄的時代。
戲中一段描述文人筆下多大話,將兩派街頭講手以誇張到無論的形容來寫,滿足讀者對武林的幻想,寫出一個超人般的「葉門」,相當惹笑。這令俺想起那本奇書《逝去的武林》,書中有云,武師想能令門派留傳揚名,最重要收到三種徒弟,一是有習武天份的
,二是有財勢的,三是有文筆的,以今天來形容則是實力、米飯班主和宣傳,缺一都很難傳世,想成為一代宗師可不是容易的。詠春
葉問先生則修來的福,終於成為一代宗師,君不見多少嶺南門派,隨歲月煙消雲散,或謹存在陋地一館棲身,只祈先人保佑後人能風雲際遇,揚名立萬。
時代不同了,但在武者世界中,上述那三點定律沒有改變過。好若酒藏,如沒有不繼研發釀造美酒的技術能力,沒有一定的財力,沒宣傳和市場觸角,那最終便會淪為倒閉。其實做人何嘗不是需要自我真才實料、財力後援和伯樂推薦呢?但不妨細看,三點不易共存的。
葉問,佛山話聽似「葉門」,很有趣,葉問的詠春,一門羈絆,名譽和是非都始自「葉門」隻身來香港開始,我們一代人的老爸不少也是隻身來到香港澳門闖天下之輩,但沒有多少人能成為一位傳奇人物或一代宗師,但位位先輩都是令香港繁榮起來的無名英雄,沒有你們香港根本不成江湖,今天香港交回大陸後,那批在江湖中也文也武之流,你們真是愧對先人。
梅雨多天,推窗遙望忽然放晴的維港黃昏,夕照餘暉伴著一堆堆殘雲,雖然是夕陽,但昔日的景色清晰得多,空氣中的味道亦純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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