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9月 26, 2013

《半澤直樹》‧寫在第10話前



 http://kendo1231.blogspot.jp/2013/09/10.html


整個網絡都在談論日劇《半澤直樹》,在日本亦因收視狂升而成為了話題神劇。俺狂追至第9話,對《半澤直樹》的導看上,想發表一些個人感觀,可能令看倌更易接受這部神劇。

《半澤直樹》穿西裝的武士 

《半澤直樹》像一部舞台劇,演員演繹比較誇張,角色忠奸分明,表情亦是奸出面的,完全沒有什麼忽然奸變成忠,忠又忽然變成奸的那種所謂人性劇本模式,所以看《半澤直樹》就是看著一場正邪大決鬥,相當爽快和沒有婆媽情節。而整部劇可以幻化其成為一部古裝武士影片,銀行就是一個古代「藩」國,有藩主,有懷野心的的家老,有家臣的派系鬥爭,有忠心的武士,形成一層一層階級糾紛和揭發出野心和弄權一族的陰謀,那些視百姓生命如草芥的官員,被一位有能力的下級藩士一步一步進入核心,形成的故事。所以看到一班高層銀行家在銀行內出巡的威風,下級碰上必須站一旁讓路立禮示敬意,只有日本人才有的古風呢! 

在派系鬥爭中,將犯錯者或失勢者經人事安排流放,亦是日本大企業中的古風,越接近權力中心者便是得勢之士,調職到不知什麼城鎮分行什至海外小國 (國際大城市則是優差,回朝必升官) 便是一種留放之刑罰,可能慘至終生永無回朝之日,斷送終生仕途。香港長大習慣轉工的人,不易太理解此點。其實回看中土古代各朝的官員事蹟記載,流放故事最出名可以說是 蘇東坡了。有趣是現代社會,這種古風沒有失去,所以日本骨子裏的行為模式沒有洋化,依舊是一班穿上西裝的「侍」在維持的東方古國。

 父親遺訓可能是《半澤直樹》劇中理念 

《半澤直樹》創作出不少很有力量感的金句,在網上搜什易見,但男主角在年幼時接受父親的那段訓話:「幹什麼工作都行,但是,一定要珍惜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別做機器人的工作。」可能是全劇的核心理念。當人不再珍惜人的價值,心中只有權力和金錢,那便是惡之根源。劇中雖然扮演上忠奸分明,但所謂奸人在家人心中依然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但對職場上任何影響到其利害的人,一律設計陷害來免除自身要負的責任,別人被流放,別人的家庭一律不會上心,這類人其實在今天社會多的是,企業中,組織中,政府中都存在,他們對其心中目標的追求是見僧殺僧,遇佛殺佛的,絲毫不起珍惜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或者別人所受的痛苦,這種人不是什麼忠奸正邪,但其價值取向只有「私」,形成一切的惡便會被社會統稱曰「奸」。可以說忠奸可能是抽象和不存在的,但私心大小就是忠奸的根源。

口多一下,東條英磯 在世人眼中是什麼,了解二戰的自然明白,但在他家人口中是一個好爺爺,這是人性,亦是其目標和追求手段的取向,雖然害死了多少家庭,但依然愛護自己家人,他亦是當時天皇的忠臣。那比重上是忠抑或奸,不需再多言吧!

半澤直樹的冤家國稅局 

記得電影怪傑 ()伊丹十三 那部《查之女》嗎?她們就是國稅局其中部份工作部門了,乃追查那些逃稅者將金錢收藏在什麼地方,其實是正面的人和事,只是在《半澤直樹》被描述成對手式人物機構,戲謔一番。

國稅局亦監管銀行的,所以描述銀行為主體的故事必將國稅局擺在一個如此不忠不奸陰陰濕濕層面中,委實正常。其實可以將國稅局看成幕府派來檢察藩務的一派「侍」,當然令藩主藩士都頭痛應付。

日本人太太不易做 

日本人家中的妻子,依舊是武士的老婆,持家照顧夫君天天配刀往藩中上班,電影《武士的一分》中的生活,跟現代 半澤直樹家中生活本質無異。做現代日本人太太亦真是一點都不輕鬆,尤其是在階級分明的大企業中生存。而那幾段描述銀行家太太組織的聯誼,倒十分精采,日本婦人的勢利嘴臉和虛偽禮儀,令不是日本人的觀眾大開眼界,俺看到陰陰嘴笑,這個曖昧古國真好玩,其實我懷疑那古代中土故事中的「君子國」,是否是講東瀛國度呢!哈哈,俺胡吹的,切莫當真。




劍道之一條筋式行為 

整部《半澤直樹》貫徹著如劇中出現的劍道,那種勇往直前的精神和氣勢,在跟國稅局、騙錢商人和銀行內人事的拚鬥,就是一場又一場的試合和兵法,這位 半澤直樹君就是一件如帶刀武士在替藩國辦案,警惡懲奸。所謂氣勢必須壓場的畫面,我們看來挺可笑,但真實的日本的男人社會卻不欠此種一條筋式行為,酒後什至大打出手,但俺欣賞日本人在這方面沒有找什麼方面出頭講數的思維,男人打了架就打了,頂多道歉賠罪了事,從來不會出岔而只為面子和彩頭而搞到上新聞或娛樂版。日本人傳統買強不買弱,此可見一種印證。港產劇集則永遠不會出現敵對相方這類一條筋式行為場面。





●撰此文時,尚未能夠看到第10話大結局,但俺預測,大和田 常務最後只是流放,半澤直樹 不會趕盡殺絕,因為父親那段遺訓「一定要珍惜人和人之間的交往」,作為人不能冷酷無情如機械體制,而這正正是真正銀行家的一分。

星期二, 9月 24, 2013

廿多年後再看《其後》



事隔廿多年,終於日前重看復刻版《其後》。 

導演 森田芳光 和演 代助的 松田優作都已經化作古人,剩下演 三千代的 藤谷美和子,還幸 美和子保養得宜,吾輩影迷尚算告慰。 

《其後》真是 藤谷美和子一生人之中最具代表的電影,做藝人得一部如斯電影留世,幾生修來的福份。藤谷美和子真的很具古典美,《其後》成為經典,她不能不記一筆功勞。

夏目漱石(186729日-1916129日)的作品《其後》故事完成在明治時代,夏目漱石的人生踏進大正年代幾年後便病逝。所以《其後》是日本新舊社會交替下做背景,西方的東西大量湧入日本,是動盪和有點亢奮的時代。《其後》故事中的少爺 代助的生活方式根本在拒絕時代的價值觀,態度上跟父親、兄長和平岡 (三千代夫君)那種積極投入社會的作風,截然不同。文質彬彬不事生產的 代助其實心中對違心的虛偽產生厭惡。「士」和「商」的生存價值取向的矛盾,亦可能充斥著 夏目漱石那日本轉型時代。
「誠者天之道」是代助父親書房上的橫匾,這個所謂「誠」,代助覺得父親和兄長都虛偽不配,他們的價值觀建基於功利上,什麼相親報恩,都是拋棄了人道的做人處世立場。所以一場戲中見到 代助在大字「誠者天之道」其後寫下「非人道也」。 

誠於朋友、家族、國家,倒不如誠於自己的心。



更估不到,廿多年後再看,看到了當年沒有上心的那句對白「俠義」,代助推薦平岡娶 三千代,竟然是出於朋友的俠義而讓愛,但根本就是不成熟和不誠的虛偽行為。廣東人俗語說的「挨義氣」,其實說誠於義,根本是有違自然,並沒誠於自己,「不想為而為之」就是不誠。代助 、平岡和 三千代間的愛恨恩怨,就是昔年太看重朋友之義,一種外加的不誠實道德價值。 

但真正豁出去的人是 三千代,她不表白,代助亦不會行動,可能有感時日無多的 三千代,最終覺悟吧! 

電影結尾,俺早已經忘記,今回重看結尾倒相當意猶未盡。有個聲音在腦海中告訴我,三千代和 代助最終一起,居在貧窮地區,生活很成問題,三千代病逝在代助懷中。這才是完整結局吧! 

在此想幫 平岡平反一下,他舉止雖然囂拔,但其實是那時代的浮誇風使然,一種大時代巨輪前進下,人人要擺出一幅積極自信,邀寵于形的姿態。這影響到其後的大正時期,日本社會進入如一個充滿蒸氣能量待噴發的帝國,終於昭和初期便爆出了揮軍出征。回說 平岡,他其實都深愛 三千代,和 代助同樣情願上花街買春都不碰 三千代,真是一場糾纏的尊嚴悲劇。



戲中時代飲的啤酒相當古風,拔水松塞的,而且那時代清酒應該只分級,見他們多數在細酒瓶中自斟自飲,很少以我幫你斟我幫你倒如此婆媽,俺倒喜歡如此。 

明治時代的衣服,相當有趣,又和又洋大混集,倒有幾分今天日本和風裝著賣店SOUSOU的影子,看《其後》的服飾是相當賞心悅目的,後無來者可以一部電影中的服飾如此細膩精緻。 

有人寫《其後》是什麼都沒有了。俺則想寫其實《其後》便是日本出現「軍國主義」。明治社會男人那種言談動靜,可以在各男角色身上出現,隨了吊兒郎當的 代助和其出身低下的僕僮。今天日本社會,依然可見一些男人如此,但多數是老右翼、和撈偏門生意的,正常人家不會如此的。 

俺想買一大扎百合花,播著《其後》CD音樂,琴音下飲著一口一口冷凍的清酒,幾碟漬物,那可有意思了,誰想參加?



それから(プレビュー) http://youtu.be/TIy5ouE2vKI

星期一, 9月 16, 2013

人と酒‧曖昧日本




只要你曾在日本網上訂清酒,必定見識到日本商人的荒謬。發貨只發本土,海外不發貨,不收海外信用卡,或者只本土發貨收錢,亦不收網上信用卡付款,形形色色的要求都是不予海外購買者方便,方便之門只給日本人。
 

俺網購劍道具亦可以出現,英文網與日文網同貨不同價,日文網上東西以日圓計算比英文網便宜多廿多%,但只發本土和貨到收現金,英文網貴的才收海外訂單和信用卡。這就是神奇的日本,真是一邊喊經濟不景,一邊有生意上門都推出門口,俺不懂形容。

甚至乎欲往京都訂那些傳統町家旅館,你人多過六名便可煩惱了,又謂不能將旅館接待超過同一組人多於六名,俺真的被氣得口中唸唸有詞。最後,委託日本方面旅行社直接說項,又成功可以十四人全包住進全棟旅館中,真是好人都被氣壞,就是要花多多重功夫和時間,什至金錢。日本人那套曖昧性格,套用在國際化商業交易時,委實相當吃虧和令人摸不著頭腦的。



記得曾閱書,當中提到日本語中的那句「はい」,發音類似廣東話那「係」之稍高稍長音,那不是「YES」的意思,只是大約等於「嗯!」,給予對方一個「我注意到了」的反應。不是外國人早年跟日本打交道,在這方面曾弄出誤會,會議桌上兩方對談,外國人問日方同意某協議否時,見日方答「はい」連聲,以為對方態度是肯首的反應,那便被日本人的曖昧弄到了,那只是一個禮貌上的反應,並不代表「是」,亦即是不代表同意,那直腸直肚的老外,尤其天真的美國人,便一心歡喜以為談判成功,誰知其後日方毫無行動,質詢下,才了解到自己一廂情願,誤會了那句「はい」。
 

語言的偽術,「はい」才是最高境界,一招已經連消帶打,可攻可守,看下一著而決定自家下一步向左抑或向右,左右馮源的曖昧,保持不敗之地最不經意一招。比起一些講一大篇東西的語言偽術,高出很多了。
 

真的是要殺你之前都禮貌周到,就是日本整個社會的模式,那種曖昧令不少哈日族中招,到覺醒時已經付出了不少。這可以套上文首中的描述,便不難理解何以日本清酒在網上的市場如此曖昧怪異,底下是日本人依舊是百多年前穿著和服閉關鎖國的行為,今天國際化都只是在和服上披上一件洋裝而已,並不等於完全西化,東方人一套特質依舊是骨幹,更者可能件件依舊是沒有帶刀的武士和武家女子。故笑臉下的本社會,要了解到其另面,但曖昧是總比赤裸裸的一族那彼岸大國來得優雅,這個倒不需要言明吧!

日本社會有日本一套遊戲行事規則,言而日本清酒亦有其一套配搭食物模式,清酒什忌一口油膩時進飲,那什麼細緻的酒味都會被破壞,普通酒和大吟釀亦不外如是,所以最終的清酒終極歸宿依舊是回到傳統日本料理上,而且飲清酒是令人飽肚的,那根本吃不下滿桌的華食,給俺一皿酸薑和漬物,加上幾件魚生片,俺心足矣。
 


清酒是窮武士落泊時的最佳情人,此感覺植根歸功於那些昔年的經典黑白武士電影,大導演黑澤明的大作更是表表者。一壺清酒一個酒吞,一身破爛衣裳的武士在品飲,眼光沒有離開席上那柄刀,因為周遭已經圍繞著一班來路不明,長相不善的帶刀酒客,大戰一觸即發。

也許,武士死前作伴的,往往是清酒比女人還多呢!

最後想一道:日本清酒是味道曖昧細膩的東西,從找購至品飲,都充滿著曖昧的趣味,那妳也來一杯吧!幻聽中出現一把婉若 王菲美麗聲音的 はい,「甘即係點先?」(那即是什麼的意思?)






星期一, 9月 09, 2013

飲酒回不了頭,做人亦回不了頭





飲得愈來愈多好清酒,那些什麼大吹大擂銷量第一,卻有酒精臭的酒,或仕込水質起了變化的酒,和那些又貴而品質不值如此身價的幻酒,也是令真正飲者回不了頭的。

日本酒逐漸步向研釀出含碳酸的新風格,傳統酒的辛口味道是慢慢被放在一旁,當市場繼續焦點在此類新口味,傳統酒藏必受衝擊,被迫生產新口味,看「腰骨」值幾多錢,執著又值多少尊嚴。一旦走進新口味,委實令人擔憂回不了頭。秋田《新政》是傳統美味好酒,最新都推出有碳酸口感的新產品酒 純米《天蛙》,俺看到便眉頭一皺。



日本酒需要好米、靓水和好經驗杜氏技術,日本刀需要好鐵(玉鋼)、水(淬火)和一流經驗鑄劍師,兩者俱有點類似。日本刀的玉鋼已難求,日本酒米則以兵庫「山田錦」稱米王。如果市場因金錢上情況,大部份「山田錦」被一間酒藏所搜購,那可不是好事,此聞但望只是宣傳手法,一種自誇增值手段,否則就大事不妙,證明了米農再不重視昔日的關係,開始有奶便是娘,所謂日本傳統已經銷蝕中。題外一下,傳統劍術早已經失去傳統,不少煙沒人間,故不要一廂情願地誤中傳媒失實之讚頌日本美好一面,還看福島核電,原形畢現。

昔年「愛山」米的故事,已經是一場生存和死亡邊緣天災困難時,被兵庫縣外酒藏以拔刀相助而插手佔陣成功分一杯羹。 「山田錦」米這次難道亦會失守嗎?江湖人心,「侍」永遠不及米農的心思。只期望一切都千萬別回不了頭。酒之藩國依然會產生武田信玄、織田信長一類有「野望」的社長,天下永遠不如表面在酒展中的太平。

飲著清酒,說著「回不了頭」,想到香港的逐步被迫走回頭路,真的是令人如飲悶酒。昔年中學不是人人能讀,今天大學生一街,昔年香港沒有市民發言權利,今天豈能回頭?

回不了頭便只消站出來跟扭曲時代的勢力一戰。其實近年來的影片,《打擂台》、《一代宗師》、《激戰》,一班香港導演都在暗示此「信息」。

要打一場漂亮的人生擂台,沒有人會有把握的,但一味懷挽過去也不是辦法,逃避也不是一種能永遠安逸的生活, 生活中都是永懷心刺的,否則不會出現昔年的移民又回流,那不是彼邦生活上不習慣,而是心結。

所謂維穩,只是叫人走回頭路或者停步,那合乎時代的步伐嗎?回到196幾年,行賄貪污,商界充滿特權份子,黑幫收片,「有水放水、無水散水」的情況,再度出現在我們生活中,你接受嗎?

當年俺尚在中學時代,家居灣仔船街,業主乃「合和」,其旗下的收租佬都一直對我們諸多留難,見先母寡母婆與兒女尚小,便常索「茶錢」,因為家居之合約跟樓下店舖有相關和不清不楚之分租情況,在尚求一宿的我們,收租佬便形成方便與否之權力。華人得權,好事小,壞事多,終於成立了ICAC,收租佬便不見了。那時代的香港,你們想回到去嗎?有日一些自稱什麼黨員的人物,運用特權影響你和家人的生活,逆來順受嗎?

「屠酒會」聚眾什多,必須申請集會批文,上報人數和參加者資料審查,更者要送好酒予有關方面關照關照,否則便是非法集會,構成意圖擾亂社會罪行,因為「屠酒」有鼓吹酗酒之嫌,思想不正確,那可好玩了!

我們的生活將來會如何?天曉得,但一日沒有一種抗爭意志,反對不公平不公義的人和事,那和醉生夢死是沒有分別的。

晚清時代,沒有人想像得到有一天不需要留辮。假若今日要留辮,這是回不了頭,全民起哄的。但俺相當悲觀,只消執行留髮不留頭,那很快便人人拖回一條長辮,招搖過市,穿洲過市,若無其事。
可能到真有朝一日關閉香港FACEBOOK,便有不少人站出來拼命......哈!哈! (可悲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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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illon (1973) Full HD



安逸慣了,就算失去自由也可能會習慣和接受,人老了尤甚。

 自由」 隨了肉身, 尚有靈魂。。。。。。

這一幕令人深思作因為人的價值和追求

星期二, 9月 03, 2013

《Sound Of Silence》大音無聲




《激戰》假如沒有了Ania Dąbrowska 所唱的《Sound Of Silence》,看來必失色不少,這首歌是這部電影的靈魂,也可能是神來一筆,而且剛剛好,沒有丁點「too much」。 

Sound Of Silence》就算看盡中譯都很難找到完全吻合的意思,至於歌詞更是難譯出神韻的,一段「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真是欲譯卻忘言,有好深好多寓意在當中。俺反而覺得此段的精神可以發生在飲了兩合清酒以上狀態時,可能會出現的境界,但必須符合以下條件:一、獨酎,或跟不多話的老朋友共飲;二、有點心事;三、身處極吵鬧的居酒屋;四、備耳機播放這首《Sound Of Silence》。不久你便會感受到什麼是這兩段英文的奧義。

微醺間,再假如加上如電影《激戰》故事中的男主角,有二十年的往事和心結,這場酒的境界便到位了,人生激戰,可敗可勝,敗一次未必一生失敗,勝一次亦不會長勝,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橋頭自然直,冥冥中自有一種默默的安排。但我們不要因自己的出身、運氣而氣餒,正如《Sound Of Silence》最後一段所示:「先知的箴言,寫在地下鐵的牆壁和廉價公寓的長廊裡,並且在沈默之聲中低迴不已---------」,就算貧窮,天使依然存在。就是靜夜在人稀少的行人隧道傳來低迴薩克斯風的那種蒼涼感,所以你能說如何譯出這種感覺嗎? 

不飲酒的朋友,對不起了,可能只有入夢才能給予你感覺 「在無盡的夢境裡,一個人走在圓石鋪成的狹窄街道上,在街燈的光暈下,豎起衣領抵擋著濕冷的空氣,當閃爍的霓虹燈刺痛了雙眼,光芒劃破夜空也觸動了sound of silence (一段中譯歌詞)」。這段可有令人想起《SUGAR MAN》,那位居在破產城市底特律不離不棄的隱世詩人歌手。



《激戰》在俺老家取景,今天這個煩囂的東方拉斯維加斯,昔日是寧靜的馬交,現在富裕下依然存在貧窮,依舊有sound of silence (沈默之聲) 的風景,那清晨的路環竹灣黑沙海灘,寧靜的西環海提,深夜的葡式黃牆伴著街燈,你可以看到自己長長的疲憊身影,伴著石仔路而行,曾經在這裡滑倒嗎?但深信會能再一次翻身。電影一直使用葡萄牙結他彈奏的怨曲來襯托,上一次令俺如斯想起澳門老家的電影是《依沙貝拉》,也是一部配樂一流的電影,《依沙貝拉》是浪漫黯然的,今次的《激戰》是殘酷但有希望的,兩部都有「音樂」。 

做人處世,尤其在亂世,有時都要展示沈默之聲的力量,多言喧囂只是一種膚淺,內心期盼別人關注和所謂尊重,指指點點往往反效果和惹來別人煩厭,那不如去深入理解一下人性和何謂沈默之聲的力量,沈默並不是完全沈默的,有精神理念份量的沈默是有巨大聲音的,「大音無聲」 (1)  是也!


最後來點《激戰》劇透,張家輝 飾演的「賤輝」看著那條在只有丁點水塑料袋中掙扎呼吸求存的金魚,那場是其心中一場激戰,人生真是如此黑暗下去嗎?不再站出來,不再上擂台,逃避都不是辦法,那就算中年的拳手都再一戰勝對手成為夕陽拳王。
一個好拳手必須有自己的節奏,能保持有利距離,令對手落入自己節奏,便能擊敗對手,不少拳擊和兵器皆如是。香港亦必須有自己的生活節奏,不能落入別人生活節奏中,也要保持有利距離,道理是一樣的。 

香港雖然有點夕陽都會味道,但只有尚能人人站出來一戰,就算沈默的站在中環宣示,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香港,我們生於斯,上一代死於斯的地方,豈能一走了之呢!就算如何都打完這場激戰才走吧!夕陽也可以很漂亮精采的。

(1) 老子《道德經》「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人活在世上,要做到形謙音微,情感熱烈深沉而不矯飾喧囂,智慧雋永明快而不邀寵于形。這樣的人,不圖影視有聲,不圖恢宏氣派,而是走著穩當,坐著端莊,站著堅實,臥著安恬,活得真實和坦然,將有限的生命用到了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