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大阪那夜屠酒,當中有兩銘柄因篇幅關係,在前文中未記述,續一記。
第一瓶是熊本縣,《れいざん》(靈山)是也,終於斬首現屠酒會中,阿蘇名水白川之水仕込的《れいざん》(靈山),選錯了出場時機,當晚的清酒柄柄是頂級好酒,而且不是常見的精品,好如珍珠錯放翡翠陣,素雅珍珠失色不及翡翠搶眼,而且純米級比較清淡,明顯《れいざん》(靈山) 被微醺酒眾忽略了,出場不逢時,命該如此,酒無奈,惜者亦奈何。有如做人踏實懷才能遇上伯樂,但市場愛浮誇吹噓,也會是落得「行不得也哥哥」(註1)!
另一瓶乃311後的福島縣出品《榮川》,唎酒師 岐魂兄越程在日本旅行時看到購回,贈俺牛一之禮物,真有心。但望著《榮川》,不知何日再能飲到下一瓶,心中真是微微牽動。好!今夜有緣今夜飲,幅射?誰理會!酒後人人豪情萬分。這可能是香港僅有的一瓶311後福島《榮川》, 人生無常,飲吧!翌日可是911十年呢。
結束酒會,久違了的微醺在午夜尖沙咀中部,當年這種醉後穿場一間又一間酒吧的飲,似乎回歸後都少了興致。估不到今晚又隨酒友在酒場中穿穿插插,連碰壁二間,竟然爆滿,真是什麼「鳥」,挺掃興,終於酒友一怒發功,領眾往一樓上隱密日式酒吧。 摸上樓如在東京那些細細間挺有氣氛的酒吧,絕無色情,「純吃酒」的場所,而且似乎是男班子,吧頭調酒師,侍者和經理皆男士,有日人和港人,而且越夜越旺場,不少光顧者和我們一樣,是來攤下一場酒的,當然日本客人佔多,領我們的酒友跟日藉經理相熟,否則此類非誠勿擾型店舖,根本不宣傳不太公開,是一類「私」酒吧,常客亦不願意招朋結伴前來,只會挑懂欣賞此種店的友好前來真真正正飲一杯好酒。
這間酒吧令俺想起銅鑼灣那一間日式酒吧,這裡裝修比較入時,有豪華會所格局,另一間比較平實懷舊,明顯是在賣「昔風」,強烈的昭和味道,俺私下評之一乃平成時代酒吧,另一是昭和時代酒吧,昭和風味就是必有女將,「媽媽桑」是也。
感覺到什麼嗎!昔年是「媽媽桑」安撫做牛做馬的男人,今天反轉來,男班子去應付高消費能力的女性。原理跟賣女裝鞋多聘男銷售店員,必增銷售額,乃同一情況。市場之改變,其實香港都同樣發生,今天職場上司,女性比率佔多,她們消費力相當強,這亦不需要俺來囉嗦探討罷!
那些思維還停留在日本大男人社會模式時代的人,香港依然有不少,否則不會在香港依然有主打三文魚刺身的日本料理店,店面在播「安全地帶」和「飛鳥涼」等歌曲,更什者連 松田聖子、中森明菜 和 五輪真弓 都在大播特播,這並非懷舊,日本真正懷舊的店是播昭和早期的歌手流行歌,例如 ちあきなおみ(Naomi Chiaki)、朱里エイコ(Eiko Shuri)、 山崎ハコ…….等歌曲,而新派的懷舊店則播英文老歌,當日圓越升,懷愐昔日之情便越盛。
日本似乎跟香港人不陌生,其實大多都如三色免費電視台旅遊飲食節目中那幾位天真漫爛的主持,一切盡在吃喝玩樂上,而清酒就幾十年依然焦點在熱飲。
微醺夜尖中,「吹水」吹到「平成」「昭和」時空,皆因香港雖無天皇年號劃分時代,卻有永別英女皇的記憶,劃開了香港「回歸」前和「收番」後的記憶。那尖東有大富豪,狂開xo的繁盛時代,所有樓上日式酒吧都曾經是姊妹的天下呢!當俺手接到日男經理的名片,似乎上述一切都好像很遙遠的事了……
(註1) 鷓鴣叫聲的擬意,表示行路艱難。
【出處】:明•丘濬《禽言》詩:“行不得也哥哥,十八灘頭亂石多。東去入閩南入廣,溪流湍駛嶺嵯峨,行不得也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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